皮山初歌
顾黎明
8月27日,星期天
到皮山已是第5天头上,因为没有培训任务,一上午大部分时间就在大院和宿舍之间来回的晃悠着。援友中几个爱热闹的,估计也是闲的,竟在微信上摆开场子文乎起来。这个是戈壁舞风云、那个是千般磨砺,有大义凛然的:八面风沙何所惧;也有浅斟低唱的:什么我不欢酒的味道,却爱上醉的感觉。还有脑筋好使的,惦念着明天是七夕借机摆个pos:你捻一缕花香我携一壶月光,他内心氤氲着思念的云烟。一时间,点赞的、看热闹的,耍的是不亦乐乎。老乡张老师凑热闹也吟诗一首,结果,一位援友不知是看花眼了还是手忙脚乱,对着我大拇指直竖,死拉硬拽的把我拖了进来。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扯了两句:“离家援疆到皮山,本是异乡却同乡。心凝甘露身作雨,换得赛外也芬芳。”正在搜肠刮肚的推敲,这边又来了通知,说是下午要去受援学校见个面。一打岔,接下来无论如何也诌不出来了,只好作罢。 待到下午去皮山高中,可能是因为封闭得太久了(这是到皮山后第一次出大院子门),在路上,那家伙,一个个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到处扫来扫去。我在想,要是再封闭上个三五个月,估计一个个眼睛都变得跟青蛙眼似的,鼓得老高老高的(指不定还会出一大批作家、诗人)。从援疆指挥部大院到受援单位不算远,出了院门左拐沿着固玛路走大约一公里再向左转便上了安徽援建的安徽大道。马路都是新修的,道路两侧是一片片的建筑工地,整个城区像是刚出笼的馒头,崭新的,热气腾腾的。因为空旷、分散,街面上不像内地那样热闹,路上偶尔见到行人和车辆,显得有些冷清。于是不一会,大家的视线开始聚焦在散落在新开发城区边缘的农舍和庄家地里,希望在那里找到些什么稀罕的来。一条不知源自那里的灌渠像蚯蚓似的一弯一曲的穿过绿洲,两边的植物除了白杨,能叫的出名字的也就是玉米、西瓜、枣树那些在内地常见的三、五种来,其他的就不知道那里对那里了。此刻,来自专业的习惯(请允许我这样的介绍自己)产生的疑问在脑子里翻来覆去,那么细小的一条灌渠,何以能在沙漠中孕育出这么一大片绿洲来?是生命坚忍不拔的伟大,抑或是涌动在心底的大爱润物无声!回想起前些天培训时一位干部的介绍,说新疆这个地方,你别看到处是戈壁沙漠,地上荒秃秃的,地下可全是宝,是咱门国家的聚宝盆,是留给子孙后代的。至于说地上荒秃秃的,我却有不同的看法。你总不能说:别看手掌心上没有毛发,可它的皮肤下面血肉是非常丰富的。大自然造化,它就是这个样子嘛,要真是手心上长出毛发来,不仅怪了,反倒会少了很多的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