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的天空
邱畅同学刚到德国的寄宿家庭,德国妈妈问:“你对德国的第一感觉是什么?”邱畅说:“fresh air and blue sky!(清闲的空气和蓝色的天空)”对方不禁大笑起来。
也许,对方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对空气与天空如此执着,因为这些都是上帝的赐予,它与财富不同,不会因为身处东方或身处西方而不同,只要是地球人都可以无偿拥有。就连苏轼也说:“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意思是:江山无穷,风月长存,天地无私,声色娱人,我们恰恰可以徘徊其间而自得其乐。
不过,今天对国人来说,清新空气与蔚蓝的天空还真是奢侈品,虽然,每年国人所消费的奢侈品数量占全球第一,可是,最无私的上帝赐予却突然变得很稀有,所以才会有邱畅同学的感慨。其实,我们一下飞机都有类似的感觉,有时候甚至生出这样的疑问:同样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看着莱茵河的清澈河水,望着吕德斯海姆的无边的葡萄园,漫步在科布伦茨或波恩的绿树掩映的街头,流连在一幢幢三层的白色小楼前,我们时常会深深地呼吸几口,然后抬头看蓝天白云,于是畅然释怀,发现五脏六腑,吐故纳新,俯看人生,仰观宇宙,天地在我心中,真是人生的第一大乐趣呀。
可惜,只有七天。七天或许也就够了,29日下午,我们从海姆豪茨中学出来,准备前往波恩市的历史博物馆参观,王老师突然拉着我说:“看,多蓝的天!”我淡然一笑:“我已经拍了好几张了!”也许,我们回去后也会看到这样的天,但此刻,我的心有点落寞。我只能把它作为永久的纪念。有一句话: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在乎永久。可是,巧克力、柏卡相机、保时捷在国内,只要你有钱,都可以拥有,唯独这里的蓝天!
好几次,我们走在德国家庭的门口,看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碧绿的草坪和窗前、门楣上的各色叫不出名字的花(虽然现在已处中秋),总忍不住举起相机,要留下一处又一处的剪影。国人也有富裕若此的家庭,不过,他们会经常在院子里种上蔬菜,或者摆上一辆豪车,很少在花花草草上下功夫。30日上午,我们一行走进世界上著名的大学波恩大学的校园里,顿时感到莫名惊诧:这样一所名校,没有雄壮威武的大门,没有耸入云天的标志性建筑,只有一块小牌匾外加一座外表黄色的图书馆,当地告诉我们那是波恩引以为豪的建筑。
德国是现代教育的发源地之一,波恩大学是对外开放的,没有高大的围墙,也没有保安,人们可以随意进入。校园里有两处大面积的绿草坪,在参天的大树的掩映下,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很多孩子在草地上尽情地踢球、嬉戏,游人或坐或走,在草地上享受着悠闲的生活。不时有鸽子从身边穿过,它们踱着方步,时而斜着眼睛看看我,仿佛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波恩的街上,车来车往。每当我准备过马路时,过来的车都会戛然而止,然后车主会很友好地向站在路边的有些局促的我举手示意:请先过。这让我颇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在国内,车主一看到有人过马路,一般都习惯性地加速,作为弱势群体的路人一般也都会主动避让。街上满眼都是奔驰和宝马,就连出租车也是奔驰,大众车反而不太多,所以,这样的车主能这样地友好,须让我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不过,德国政府鼓励百姓乘坐公用交通,以尽量减少车流量,其中有一个措施让拿着人民币花着欧元的我很感动,就是任意五个人或不足五人都可以买一张全天通用票(通常车票2.8欧元,通用票是12.5欧元),即可在上午9点高峰过后任意乘坐公交车或火车。在这些措施的鼓励下,整个波恩市很少能见到交警,也很少见到拥堵的现象。
街上经常有露天的餐饮摊点,有点类似于国人的大排挡,桌椅都很光鲜,看不到一丝尘垢。波恩人常常坐在其中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享受着日光浴,一坐就是半天,似乎工作与他们无关,周边的暄嚣也与他们无关,只要有蓝天,有太阳,有鲜花和绿草,人生就足够了!
在QQ群和微信群中,我发了一组照片,叫《德国的天空》,引来一群人围观,点击率暴升,看着一条又一条的留言,不觉有些醉意。
晚上,我躺在床上,渐渐地,我听到了布谷的唱,听到青蛙的鸣,听到流水的潺潺,听到蓝天上白云的飘动,听到花朵啪啪打开花瓣的声音……一觉醒来,呵呵,是一场梦,好在是一场梦,不过,真想永远呆在这样的梦里!
昌献杰于10月1日,祝大家节日快乐!